性恶为基:人性本能的生存镜像与文明约束
一、本能的证词:未被驯化的恶之显现
人类的“恶”根植于基因编码的生存本能,这种本能在未受文明规训时便会赤裸呈现。发展心理学研究显示,婴儿的啼哭本质是争夺照料者资源的精准策略,而学龄前儿童的独占行为远早于分享意识的形成。美国儿童心理学家斯坦贝格的实验更具说服力:不足周岁的婴儿看到母亲哺乳其他婴儿时,会出现心率加快、哭闹等嫉妒反应,印证了妒嫉这种“恶之萌芽”的先天性。
极端案例更暴露了人性本恶的底色。1968 年英国“玛丽贝尔案”中,11岁的玛丽・贝尔残忍杀害两名男童,在尸体旁唱歌跳舞,法庭上竟露出诡异微笑。心理评估显示,其家庭虽有不幸却非极端虐待,核心问题是先天性反社会人格障碍——一种缺乏共情能力的“天生恶种”特质。类似地,美国连环杀手埃德蒙・肯珀15岁便枪杀祖父母,成年后虐杀6名女性及亲生母亲,他平静坦言“只是想知道杀人的感觉”,智商超群却包裹着情感空洞的灵魂。这些案例击碎了“恶由后天创伤造就”的迷思,揭示出人性基底潜藏的幽暗本能。
二、文明的镜鉴:约束之下的恶之流露
即便在文明社会,“恶”仍会在约束松动时破茧而出,或在制度缝隙中变形滋生。斯坦福监狱实验的结论振聋发聩:普通学生在“狱警”身份的加持下,迅速沦为虐待者,环境不过是触发本能恶的催化剂。这种“平庸之恶”在历史上留下累累血痕:1937年南京大屠杀中,日军士兵田中军吉以“百人斩竞赛”为乐,在短短数月内砍杀300余名平民,其日记中竟记录“杀人如切瓜般轻松”;19世纪美洲原住民种族灭绝期间,美国政府颁布“头皮悬赏令”,普通民众为赏金疯狂猎杀印第安人,仅加州就有10万原住民死于非命,而执行者多为平日耕作的农夫。这些参与者并非天生恶魔,而是被权力纵容与利益诱惑唤醒了本能中的残忍。
现代社会的资源争夺更凸显恶的延续性。资本主义 “理性经济人”假设下,全球最富1%人口的碳排放量是最穷50%的两倍,贫富分化本质是生存本能的制度化显现。新冠疫情中,高收入国家囤积疫苗导致低收入国家接种率不足5%,这种“自利优先”的逻辑,与原始部落争夺食物的行为同出一源。职场场域更成为恶的隐蔽滋生地:2024年浙江绍兴雨伞厂老板因离职员工产品挤占市场,竟联合17人发起“差评追杀令”,通过刷差评、恶意退货重创对手生意,涉案人在群内叫嚣“发现一个,搞死一个”;北京某医疗公司经理拒绝调岗后,被老板没收办公设备,强令抄《心经》100遍作为羞辱,直至员工被迫离职。更令人齿寒的是领养女童的案例:她为独占家庭资源,幼时举报父母生育计划,成年后向养父索要嫁妆利息,在养父母家破人亡后仍觊觎遗产,将亲情彻底物化为掠夺目标,展现了恶在长期社会化过程中的顽固留存。
三、思想的共鸣:跨越时空的性恶论阐释
东西方思想家早已洞悉人性本恶的本质,构建起系统的理论认知。中国法家代表商鞅直击核心:“民之于利也,若水于下也”,认为人天生逐利如水流向低处,饥求食、劳求逸、苦索乐皆是本能,所谓善恶不过是利益权衡的结果。荀子在《性恶》篇中更旗帜鲜明地指出:“人之性恶,其善者伪也。”他认为人生而有“好利、疾恶、好声色”之欲,顺其发展则“争夺生而辞让亡,淫乱生而礼义亡”,唯有“师法之化、礼义之道”方能致治。其弟子韩非子更进一步,主张以严刑峻法约束人性,认为“威势之可以禁暴,而德厚之不足以止乱”。
西方思想传统同样印证了这一认知。弗洛伊德提出 “死的本能”理论,认为人类天生具有自我毁灭与攻击他人的冲动,破坏行为是本能的直接投射,即便被文明压抑仍会以隐蔽形式爆发。霍布斯在《利维坦》中描绘的“自然状态”堪称经典:“人对人是狼”,人人为争夺资源陷入“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”,而国家与法律正是为遏制这种本能恶而诞生的契约产物。尼采则以“权力意志”阐释恶的本质,认为生命的核心是扩张与支配,道德约束不过是弱者对强者本能的驯化。叔本华更直言,意志的本质是利己,利他不过是自利的伪装,这种观点与现代亲缘选择理论不谋而合——工蚁服务蚁后、人类帮助亲属,本质都是基因自私性的间接体现。
结语:正视本恶,方得向善
承认“人性本恶”绝非否定向善的可能,而是揭开文明教化的前提。正如荀子所言,善是“伪也”——后天人为塑造的结果。玛丽贝尔的冷血、南京大屠杀的暴行、职场霸凌的嚣张,皆警示我们:恶的本能如洪水,唯有制度的堤坝与教育的疏导方能遏制。法律的严惩、道德的教化、社会的监督,本质都是对人性本恶的针对性约束。
当我们正视生存本能中的利己基因,便不会轻信“人性本善”的乌托邦幻想,而是更审慎地构建规则体系。从《汉谟拉比法典》的“以眼还眼”到现代法治社会的权利制衡,文明的进阶史正是对人性本恶的驯化史。承认恶之起点,方能更坚定地走向善之终点——这正是性恶论给予人类最深刻的启示。
——资料搜集背景:
有感于新闻《男子嫌“遮挡采光”给220年古树多次投毒 律师:或涉多项刑事罪名》。原网址:https://baijiahao.baidu.com/s?id=1845862908902371600。
一棵活了220年的树,因为一个人的私心几乎死亡。220年前这棵树发芽时,它曾看见过嘉庆在位第十年的那些古人。220多年来一直活得安然,到了今天却要被人害死。相比古人,我们的文明真的是进步了吗?我有时感觉人类像是某种病毒,虽然地球具备免疫力和自我修复功能,但在病毒的肆虐下早已千疮百孔,如病入膏肓的癌症患者。
人类的终点能否通向文明,是个未知数,但我确定的是在人类经过的道路上,充斥着血腥和野蛮。人类的美好只是向往,这向往仅存在于童话之中。在《一片叶子落下来》里,作者通过叶子表达了生活的意义:为了享受太阳和月亮,为了一起过那么长一段快乐时光,为了把影子投给老人和孩子,为了让秋天变得五彩缤纷,为了看到四季。童话是劝人向善的,有些天真。我们知道树长叶子是为了进行光合作用,为了生存,并不是为了给人们遮阴。但为了得到些阳光,人就要剥夺一棵树的生存权利,而且这块土地上,树是先存在的,谋害树的人算是这片土地的侵略者。这种行为虽然比不上英法、美国对美洲印第安人的种族屠杀,但终归也可窥见人性之恶。
